到一个人的办公室或家里去,我总要在书橱和书桌前驻足、凝望。很羡慕那些拥有书橱的人,总会让我生出无限温馨的想象。当视线中不曾出现一本书时,我的心便会生出一丝失望,为书,更为主人。
书,是开在案牍上的花朵,散发的优雅之气令满屋盈香;书,是开在手中的花朵,珠玉随风,手有余香;书,是开在脑海中的花朵,腹有诗书,吐气自华。
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捧起书,我总会在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室外漆黑,寂寥静谧,屋内一盏油灯摇曳,一握黄卷在手。一名读书人,神情专注痴迷,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踱步吟哦。古有映雪、映月、囊萤、凿壁借光读书之人,彼时,一盏油灯似乎都成为了奢侈品。
读书本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必说为了治国平天下,不必说为了功名利禄,也不必说为了“颜如玉”,单就识得几个字、写封书信,也需下一番苦功。至于文人墨客们欣然向往的“酒中日月,红袖伴读”“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之类,那更需要“头悬梁、锥刺股”,多年与书苦伴,方可酿成正果,品咂甘霖。其实,数载寒窗后,一身清贫,衣不蔽体,失魂落魄之人,自古有之且不乏其人。读书,真有点悲壮感。
读书,就像面对一座有无数扇关闭着大门的城堡,开始时我们摸索而行,打开一扇门,看见一片风景,再打开一扇门,我们又看见了另一片风景。当看过了很多风景,便会发现自己的视野已辽阔无边,如站立在一座高山之巅,极目四望,一览众山小。读书虽苦,却值得我们与之相伴。
潮水涌动,车轮翻滚。似乎是双目闭合之瞬间,世界转而变得喧嚣,人们一天更胜一天地感受着物质的冲击,似乎很少有人再愿意和枯燥的书本打交道。读书仿佛成为了一种装饰,更别提“花底填词、香边制曲、狂来放歌、醉后做草”之雅兴了,一本本光鲜的书一夜之间落满灰尘,很是寂寥,让人哀叹。
喧嚣过后总会迎来宁静。书,这凝结着人类文明与智慧的精灵,总会穿过长长的黑夜,伴着神圣的灵光,点亮人之灵魂,牵引着我们走出迷途,让有心人与有缘人受益终身。
卢永(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