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我从贺兰山体育馆路过，看到路东边草坪挑苦苦菜的人影绰约。我就想起摇曳在银川田野大地上这种惹人喜爱的植物。

苦苦菜是过去岁月人们不得已的充饥野菜，其味苦鲜嫩，营养丰富。在古书里，有“小满之日苦菜秀”，秀是指苦苦菜长出了花，摇曳动人。在春雨的侵袭之下，展现盎然的春之气息。

我记得最深刻的是，“苦苦菜味苦，寒，主五脏邪气，久服，安心益气。”苦苦菜，草本，长在田野路边沟渠林间，是常用的野生菜蔬，虽然苦了点，但吃习惯了，别有一种回味。

“飞去黄鹂独无语，苦菜黄瓜亦堪数”、“日昏停棹各自归，黄瓜苦菜夸甘肥”，苦苦菜是一种宿根野草，根茎有白色奶汁，据说是最养人的一种野菜。人间四月春暖花开，当茂盛的苦苦菜铺满了地面，抽出了短短的嫩芽，春天的野菜是何等的生机勃勃啊。一场春雨后，鲜嫩的苦菜便从地里拱出来，棵棵都带着泥土的芳香，覆盖了地皮，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

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常会领我到田野林间挑些苦苦菜回来，捡拾淘洗干净，开水焯过，蒜醋凉拌，调剂我们一家人的饮食。是母爱和苦苦菜，伴我们熬过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我对苦苦菜的眷恋，不仅因为忘不了那番滋味，更是为了追忆母亲对我的恩情。

苦苦菜既是佳蔬，也是良药，熬粥、包饺子、凉蒜拌、清炒，或是随面条下锅均可。

世界上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越是不易见的，越是很金贵的态势。其实，至于野菜之类的，乡下老百姓是不稀罕的。不过，在今天城市里的餐馆酒店里，一盘苦苦菜往往价格不菲。没办法，换换地方，身份也就上去了，这就是所谓的位置决定价值吧。

我想，现如今吃苦苦菜与原来比，感觉可是大不一样了。昔日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今天却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换换口味，追求的是一种另类的健康、绿色的时尚。生活好了，对于吃也讲穵了，也是与时俱进吧。

对于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来说，吃苦苦菜，忆苦思甜的情感肯定有，但更多的是它那天然、本真的味道，说文雅点，这叫“回味”。

塞上银川阡陌苦菜青，那苦苦甜甜的野菜，沾着晶莹露珠，带着春的气息，滋润唇舌，让人久久回味……

□王红霞（宁夏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