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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遗存 见证宁夏秦汉风貌

2023年07月17日  刘旭卓

秦统一六国后分全国为三十六郡,宁夏地区纳入秦朝版图之内,地属北地郡。汉代宁夏地区为中央政权有效管理的地区,南、北部分别设有安定郡和北地郡,其中安定郡郡治,时为高平,今固原市所在。秦汉两代,宁夏地区都是防御匈奴南下扰掠的西北屏障。

陇山以西发现的唯一秦宫殿遗址

秦始皇为了巡视各地,在陕西关中和全国各地修建离宫别馆数百处。

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相关专家介绍,地处陇东西部、泾河北岸,距泾源县城1公里的果家山遗址,面积约30万平方米,文化层范围5公里,厚达2.5米,散布着大量文化遗迹。地下保存有较完整的铺地砖和陶排水套管,还发现宽46.7厘米、高33.6厘米的夔纹大半瓦当,以及夔纹半瓦当、大陶瓮、大板瓦、云纹瓦当、“五钱”等秦汉时期遗物。其中夔纹大半瓦当、夔纹半瓦当和陕西关中秦始皇陵遗址、兴平秦宫殿遗址出土者相同,应是宫殿建筑的构件。2012年,经钻探后发现东、西、北三面围墙,城内主要建筑遗迹19处、道路遗迹3处、窑址1座、晚期墓葬6座。

史籍记载,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首次北巡时,出鸡头山,是秦汉时期连接关中平原和黄土高原的交通要道,这就是秦汉史研究中经常出现的回中道。回中宫建于何地,学界说法不一,有陕西陇县、陕西凤翔,甘肃泾川、宁夏泾源等观点。但可以十分肯定的是泾源县果家山遗址是一处位于回中道上的秦宫殿遗址,具有离宫性质,具有重要的驿站作用和军事意义。回中道之后被萧关道替代。萧关以北的瓦亭驿站成为该段丝绸之路的重要站点。

朝那湫渊祭祀遗址

位于固原市开城镇马场村东的东海子遗址,由海子和凉马台两部分组成。海子位于西侧,呈不规则形,东西长约3千米,南北宽约0.7千米,现存水面东西长约1千米,南北宽约0.6千米,水深约4~5米,四周群山环抱。凉马台位于海子东侧的台地上,地面堆积有大量宋代和少量秦汉时期的青砖、板瓦、石块、琉璃等建筑材料。遗址总面积约5万平方米。

2014年4月~6月,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对遗址进行考古钻探,在遗址区凉马台发现诸多遗迹现象,主要有夯土基址、夯土台、砖遗迹、灰坑、窑址等。通过考古钻探,判断遗址上层为宋代的建筑遗址,下层应有秦汉时期的建筑痕迹,但保存状况较差。

2007年在遗址调查时发现残碑一块,结合地理位置及时代特征,推断东海子遗址为朝那湫渊祭祀遗址。

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相关专家介绍,朝那,春秋时期为戎族城邑,朝那古城遗址在今彭阳县古城镇。秦立国后,为了加强皇权统治,规定对当时全国的12座名山、6条大湖进行祭祀。《史记·封禅书》:“自华以西,名山七,名川四。……湫渊,祠朝那。”《史记集解》:“湫渊在安定朝那县,方四十里,停不流,冬夏不增减,不生草木。”

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汉廷析北地郡。设安定郡,郡治高平(今固原)。《说文解字》记载:“安定朝那有湫渊。”至唐、宋时,仍有边臣继续长祀于祠。

反映秦汉丧葬习俗

1967年,在固原市原州区的一处墓葬中,发现了一批青铜器,有鼎、剑、戈、壶、镦等。其中鼎为圆腹马蹄足,近口沿处錾刻篆体“咸阳一斗三升”六字。铜镦以银线错成云纹和曲线纹,皆具有秦代文物的显著特征。汉代墓群遍布宁夏各地,现已发现100余处,但大多规模较小。规模较大、分布密集、数量较多的墓群,主要分布在宁夏北部的黄河两岸和南部的固原市郊地区。

2013年,彭阳县幸福城小区修建房屋地基时发现5座墓葬。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彭阳县文物管理所对其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共发掘墓葬10座,其中3座带斜坡墓道的洞室墓,6座竖穴土洞墓,1座竖穴迁葬墓。出土遗物主要为铜器、铁器、陶器、石器、漆器、车马器构件等,还殉葬有多匹整马或马头。

幸福城墓地出土遗物丰富,殉葬有较完整的车马器和完整的马匹、彩绘的陶鼎、陶鍑、盆等为同期本地考古材料中所鲜见,填补了宁夏秦-西汉早期文物资料的空白;墓地中墓葬形制不尽相同,随葬遗物的具体位置也有别,反映出秦-西汉早期在社会变化过程中的丧葬习俗,为研究宁夏秦汉时期历史文化提供了十分重要的考古材料。

“皆与中原系统大体相同”

常乐墓地是宁夏中北部最大的一处汉代墓地。位于中卫市常乐镇南约2公里的山前台地上。

2002年、2004年、2008年和2012年,为了配合工程建设,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先后对中卫常乐墓地进行了4次考古发掘,共发掘汉代墓葬96座。墓葬形制依构筑方式和建筑材料的不同可分为竖穴土坑墓、带墓道木椁墓、土洞墓、砖室墓、石室墓5类。其中竖穴土坑墓是主要类型,约占所发掘墓葬70%,出土文物以铜钱、陶器为主。

常乐墓地从西汉中晚期延续至东汉早期。该墓地中墓葬规模普遍较小,墓葬形制、出土器物、丧葬习俗与中原地区无异,反映了西汉中期以来随着移民实边政策的实施,汉文化在边疆地区的广为流布、而该墓地墓主可能为中原移民或其后裔。同时,墓地发现了具有明显欧罗巴人种特征的人骨,是迄今发现最早进入黄河中上游的西方人群,对研究汉代边疆居民构成以及民族融合与交流有着重要的意义。

包括幸福城墓地、固原城西汉墓、中卫常乐墓地、海原石砚子墓地、同心倒墩子墓地在内,目前宁夏境内,经发掘的汉代墓葬在形制、随葬品等方面,皆与中原系统大体相同,显示出经济发展水平和生活习俗的一致性。

记者 刘旭卓

图片由宁夏考古研究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