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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里的美

2023年07月20日  冯寒雪

朋友买了一套陶瓷茶具,邀请我过去喝茶叙旧,我便乘兴而去。“美食不如美器”,一些讲究饭食门道的人们认为,菜肴色香味俱全,若是能够用美器装盘,就如化好了妆的人穿上了漂亮衣裳,方觉活色生香。

不少人只是图个畅快,并不在意,可我觉得此言不虚,但也没必要用名贵物品,只要物尽其用,方能显出美来。比如清蒸鱼,出锅后如果放在透明的盘子里,让人觉得它仿佛还在水中游动,色香味展露无遗,让人垂涎欲滴。又如烧烤,如果放在荷叶上,搭配浅色盘子,档次立马提升了不少。夹起一块慢慢品尝,和朋友小聚,在烧烤的烈火中,多了一份清雅。

紫砂壶用来泡茶,茶味醇厚,回味无穷。玉石雕刻的碗,很名贵,用它来喝茶是惬意的,用它来吃饭无疑也是一种享受。这些也都是美物,但是这些物品毕竟不亲民。

古朴的菜坛,大多数都是陶土坛子,平平无奇,但是里面装着烟火气息。人们用来腌菜、酸菜、酿米酒,一次又一次,坛子用得时间长了,味道也会渗透到坛子,充满了烟火气息,腌出来的菜,极鲜!那是人世间的烟火味。

人们将糯米放在木甑里慢慢加热,逼出糯米的香气后,再加入酒曲拌匀,接下来密封酒坛,等待糯米发酵。两三日发酵后打开酒坛,一股糯米香味扑鼻而来。喝上一口,糯米软暖香甜,米酒清甜爽口。米酒酿成后,可以根据个人口味加上冰糖和盐,用来泡酸菜也是一绝。用米酒泡的酸菜或者萝卜,尝上一口,口感爽脆,带着淡淡的酒香,风味绝佳,是火锅后解腻开胃的佳品。

锅碗瓢盆,虽然很常见,总觉得很普通,但是盛着人间烟火气,烟火气让它们逐渐灵巧生动起来。它们材质各异,形态不同,古人云:“煎炒宜盘,汤羹宜碗,参错其间,方觉生色”。

就拿最简单的一道辣椒炒肉来说吧,当锅里盛满了辣椒和肉,锅铲不断翻炒着,辣椒迸发出辣味的气息,不断扑面而来,肉片吸食着辣椒的辣味。炒好后用盘子装上,辣椒翠绿翠绿的,肉光滑光滑的,用筷子夹上一块,肉质细腻鲜美。

一道辣椒炒肉,极简,但全家围坐,伴随着一家人的喜悦,演绎着家庭的幸福。一日三餐,总少不了它们的陪伴。

美物,是一种生活美学,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美物里的烟火气,就是把艺术生活化,让普通人在种种意趣中,善于发现生活的美。其实,美就藏在人间烟火里。

□冯寒雪 (广西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