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三伏天特别闷热,每一天都跟洗桑拿一样,宅在家里,开着空调,身子凉快了,可是心底里总有一丝丝遗憾:生活变好了,然而心底里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不由得想起童年。童年的三伏天绝对是热闹非凡、充实而有趣的,特别是浸在河沟里的美妙时光。那时尽管也热,但夜里照样睡得香甜;尽管也有蚊子,但在蒲扇的挥舞下,也少有被蚊虫叮咬的情况。因为大多时间泡在河沟里,因而并未觉得如现在这样闷热难耐。
记得大约七八岁的样子,除了被父亲逼着和姐姐们一起到庄稼地里薅草之外,其余的闲暇时间还是挺多挺自由的。尤其是当父母外出,更是如鱼得水,呼朋引伴,下河摸鱼捞虾,上树捉知了,到田边寻野果,总之忙得很。
那时村里的河沟特别多,河沟里各种鱼、虾、蚌类很多。扑腾着下水之后,收获的多少就全凭各人的本事了。我小时候很笨,捉的鱼虾总是极少。但笨人也有笨人的福气,我会捡鸭蛋或者鹅蛋。
说是捡鸭蛋或者鹅蛋,其实,全凭脚下的功夫,尤其是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因为鹅鸭虽然常在河沟里游,但下蛋还是在岸边的时候居多。而在岸边下的蛋,大多会滚进河里。每每当我脚下有感觉的时候,总是很惊喜的,这种意外所得的惊喜,难以言表,应该叫窃喜才对。
于是,他们在捉鱼上拼命,我便在捡蛋上下功夫,如果收获多了,便会与他们分享,多是交换,以便回家更好地跟父母显摆,收获越多,脸上便越有光,好像打了大胜仗一般,心花怒放。特别是当看到饭桌上出现自己的劳动成果,那就更加觉得无上光荣了。
说来也怪,童年时的鱼虾特别多。下大雨时,在家门口随便用泥巴筑一道不用多高多大的堤坝,在拦下来的水中,也总能捉到不少鱼虾。听海边的亲戚讲,每当海里起风的时候,海水都会从海里刮到岸边的渔村,村里每家每户都会有海水灌进院子,等海水退去,院子里往往会留下各式各样的鱼、虾、蟹,好像是大海的赏赐一般,也算是一道奇观。
现在回想起来,老家河里沟里的水,托起了我简单快乐的童年,给我的成长提供了永不枯竭的滋养。
□于治国 (江苏连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