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浪子回头金不换

2023年09月25日  罗彦科

讲述者:

马汉有(男,26岁,海原县徐套乡农民)

采录者:

罗彦科

采录时间:

1986年6月21日

采录地点:

海原县徐套乡三村

很久以前,有个员外,有钱有势,却也有颇烦(指不顺心)事,自己眼望着就要进土,却没有一个儿子。正在苦恼的时候,他的妇人给他养了个白胖白胖的儿子,这下子可把他高兴得嘴都合不住了。

由于他的娇生惯养,儿子学了不少的坏毛病,等儿子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耍赌,员外时常安顿,儿子根本就听不进去。不久,员外老两口被活活气死,家里只剩下儿子和他的妇人。家里的光阴(即光景)是一天不如一天,万贯家业被挥霍一空。

有一天,这妇人正在做饭,门外闯进一伙人,说:“你男人把房子和你都输给我们啦,从现在起你就得听我们的话。”

妇人听了不慌不忙说道:“那太好了,我一定好好侍候你们。”这群赌客相信她的话,都抢着分东西去了。她趁着天麻麻乎乎的,就打扮成男人偷着跑出家门。她走啊走啊,走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做起了生意,后来成了当地的一位富户。

光阴似箭,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有一个要犒吃(要犒吃:乞丐)小伙子来到了她的店里,店主看了一眼把他搡到门外。要犒吃冻得直颤,就跑到一个羊圈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要犒吃又经过店门,掌柜的对他说:“唉!要犒吃,你想做活吗?我一年给你两串钱。”要犒吃想着走投无路,只好答应。

掌柜的于是把农头叫到跟前安顿说:“下雨让他打墙,刮风让他扬场,平常找最苦、最重的活让他干。”农头听后心里琢磨:“掌柜的平时对伙计们都好着呢,咋对一个要犒吃这样狠毒?既然你说了,我就找最苦的活让他干。”

怪得很,不管做啥活要犒吃都一声不吭。有天,掌柜的要出门,就让他赶马车,走到半路,掌柜的对他说:“你这么攒劲的小伙子,为啥要犒吃呢?”

只听他长叹一声,说:“唉,我后悔得说不成,从前我和你一样,家里富得很,我那时不学好,经常耍钱,最后家里的东西全部输光了。”

“那你家里的人呢?”这一问,可问到小伙子的痛处了,他眼泪汪汪地继续说:“我大和我妈,都叫我活活气死了,我的媳妇和房子都输给了人,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羞着回不了家。”

掌柜的又问道:“那你不准备回家了?”

“不,我挣些钱,就得回家,重建家园。”

晚上回到家里,掌柜的打发伙计把他叫到自己屋里。他想着掌柜又给他派活了,就走了进去。他走进屋里却给愣住了,原来房里坐着个妇人,竟是自己的媳妇。

两人相认后,他当上了掌柜,他手中又有了钱,这会儿他可不像以前那样吃喝耍钱了。平时他看到地上有几颗粮食,都会拾起来。没过几年,他的光阴远远地超过了他大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