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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子

2024年01月22日  《中国民间文学大系·故事·宁夏卷》

讲述者:

李强,男,60岁

青铜峡市中滩乡农民

采录者:

陈建设,男,26岁,教师

采录时间:

1987年6月

采录地点:

青铜峡市中滩乡

从前,有个恶霸地主不小心跌断了左腿,为了看好腿,他派管家到处求医。有一天,管家领着一个先生来了,说是能包医百病。先生在地主的断腿上东捏捏,西摸摸,看完后,皱眉头一声不吭了。地主见先生不说话,着急地问:“先生,我这腿还有救吗?”先生小心答道:“不瞒老爷说,你这条腿要不赶快锯掉,另接新腿,过不了三个月,连命都保不住。”地主一听,吓得脸都变了色,全家人惊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先生一见又说:“光着急不顶用,还是想办法弄一条腿来,给老爷换断腿要紧。”

听了先生的话,地主敲着脑壳,皱着眉头,只见地主婆脸露喜色,走近地主,把嘴凑到地主的耳朵跟前,小声地嘀咕起来。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只见地主眉飞色舞,连声叫好。原来地主婆看上了管家的腿,那两条腿,为财主跑过路,逼过债,踢过人,比狗腿还健壮灵便。管家一听要把自己的腿锯下来给地主接上,心里特别恨,但又不敢反抗,贼眼一转马上答道:“哎呀,我的老爷,只要你高兴,就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不过,我这条腿曾经有过病,接在你的腿上,恐怕有损贵体。依奴才之见,家里看门的那条大黄狗四腿粗壮,行走如飞,锯掉一条接在你的腿上,最好不过了。”地主一听勃然大怒,骂道:“我待你恩重如山,今天借你一条腿,你却推三推四,良心叫狗吃了,既然你觉得狗腿好,那狗腿就给你接上。你的腿我要定了。”管家吓得一声也不吭了。

就这样,那位“妙手回春”的先生,把管家的左腿割下来,给地主接上,把看门的大黄狗的腿给管家接上。乡亲们看见管家身子下面长着一条狗腿,还在不停地到处催租逼债,比以前跑得更欢了,时间一长就再也不叫管家了,给这个管家起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外号“狗腿子”。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便把那种仗势欺人、为有钱有势的人卖命的奴才称为“狗腿子”。

选自《中国民间文学大系·故事·宁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