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的时间过得太快,甚至快得让人有点撵不上了。往往你还没反应过来呢,一年的时间就匆匆过去了。
这不,去年过年的情景尚还记忆犹新,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但时间的脚步就己经悄悄地溜进2023年的腊月里了。尤其是当腊八粥喝过之后,时间的脚步迈得就更快了,好像是一路小跑着来的。
这些年,总听到这样一句话,如今的年是越过越没年味了。难道是过年没吃好?没喝好?没穿好?还是没玩好?噢!都不是。如果真要找原因,我看只有一个,现在的人是跌到福窝里去了,一天不愁吃来不愁穿,过得纯粹就是神仙日子。
以前的人他就没有这个福分。总是嫌时间过得太慢,甚至都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年呢,就更不容易盼到了。因为那个年是盼来的,所以就对它备感亲切。年跟前随便吃一口啥都觉得香,穿一点啥都觉得美,玩点啥都是那么的趣味无穷。
那时,过年能吃到白面馍、白面饭,能调几盘凉菜、炒几盘热菜,还能见到一星半点的肉。除了过年,平时过的日子都是很节俭很节俭的。
日子怎么过都是过。那时过年虽说不能像现在一样顿顿吃上大鱼大肉,但调几个凉菜喝几囗小酒也不是多难的事。提到凉菜,就不由地想起好多的趣事来了。
在我小时候的春节餐桌上,见得最多的恐怕就要数黄萝卜凉菜了。虽说那时候东西奇缺,但黄萝卜倒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加上黄萝卜和洋芋一样便于储存,自家的三分自留地里种的黄萝卜就足以让全家人吃上一个冬天。
调黄萝卜凉菜必须要有一个好刀工。刀工好的人切的黄萝卜丝,细得甚至都能从针眼里面穿过去了。那时,父母一天早出晚归都很忙,小孩子爬锅爬灶是常事。锅灶上的活,我最喜欢干的就是切菜了,切下的菜经常受到母亲的表扬。我还常被庄子过事情的人家请去切黄萝卜丝。
在春节的餐桌上豆芽菜也是屡见不鲜,那时的市面上没卖豆芽菜的。过年的时候,每家多多少少都要生点豆芽的。生豆芽就比较费时间了,暧一点的话要四五天,温度不够高的话,时间就会更长一点。那时的好多东西都是在炕上生产出来的,像甜醅子、豆芽菜等。
还有种凉菜己有好多年没有吃到了,那就是用杏仁调的凉菜。杏树几乎家家都有,那时的商品经济还没搞活,自家杏树上结的杏子是卖不出去的,所以只好自己消化了,吃不完了就剥杏仁,留到过年调凉菜吃。比起黄萝卜、豆芽来,杏仁拌的凉菜就更胜一筹。不过论起加工来,它的流程就比较多一点,首先是砸杏核,砸杏核也是有讲究的,力度要掌握得恰到好处,砸出来的杏仁才能完好无损。再就是泡杏仁,煮杏仁,煮完以后须泡在清水中拨去里面的有毒物质,一般要三到四天的时间,在这中间水也要换三四次,等这些流程全部做完后就可以拌着吃了。
离开故乡也有好多个年头了,更因为身不由己的缘故吧,我已无缘再回故乡寻找儿时的年味了。儿时的年味也就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成一个个断断续续的回忆。
□孙志明(宁夏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