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沈从文先生的《湘行散记》,写到了白燕溪。他深情地写道:“游白燕溪的可坐小船去,船上人若伸手可及,多随意伸手摘共花,顷刻就成一束。若崖石过高,还可以用竹篙将花打下,尽它堕入清溪洄流里,再用手去溪里把花捞起……那种黛色无际的崖石,那种一丛丛幽香炫目的奇葩,那种小小洄旋的溪流,合成一个如何不可言说迷人心目的圣境。”
读着这样的文字,仿佛你的思绪也来到了白燕溪。坐在山青水秀中的一尾小船上,随着清波摇曳,只有摇曳还不足够美。需要在水中采花,随手去摘,就是一大捧,随手可以献给身边最爱的人。这种自然天成的野趣,在书中就可以寻得到。不禁想起那一年,我们去湘西,寻找沈先生笔下的翠翠。在沱边畔,绿豆色的水缓缓地流淌,小小的船儿还在悠悠地行驶。人们穿着苗家服饰,缓缓地走过跳跳岩。清晨,耳畔是人们在河边的洗衣声,木棒打在衣服上的声音,姑娘银铃般的欢笑声,想着那个美丽的翠翠姑娘,等待着那个“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的人。仿佛我置身在沈先生多年前的故地,有水手的叫骂声,姑娘的招呼声,水声、桨声、嬉闹声。一切似乎都凝结在文字里,散发着悠悠的香。
很多地方,我们也许终生无法涉足。余秋雨先生在谈及阅读时说:“只有书籍,能把辽阔的时间浇灌给你,能把一切高贵生命早已飘散的信号传递给你,能把无数的智慧和美好对比着愚昧和丑陋一起呈现给你。区区五尺之躯,短短几十年光阴,居然能尺寸驰骋古今,经天纬地,这种奇迹的产生,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阅读。”
作家毕淑敏在《非洲三万里》中,描述着她的非洲之行。她直面饥民、皇帝、僧侣、狮子和荒野的迷人旅行。她说“非洲之傲像一个小联合国,让我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在这次旅行中,她书写着人性的温柔,让你掩卷时,更懂得珍惜那些温暖的人。似乎,我也随着作者的足迹,行走在非洲的大地上,去感受异域的风情。
最近在读一本介绍阿里的书。无际的苍凉,辽阔的高原,星星点点的湖泊,如眼睛般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这里人迹罕至,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它们自由自在地繁衍生息,天上翱翔的雄鹰,吹响动人的鹰哨;地上有奔跑的羚羊,每一个身影,都是最自由的精灵。阿里的土林是迷人的,土林是经流水侵蚀而形成的特殊地貌,在高原舞台般的光影下,光线一束束打下来,宛若童话中的世界。当霞光乍现,晚霞赋予土林以灵魂,仿佛一座座城堡、一群群碉楼、一顶顶帐篷在光影中复活,仪态万千中,似乎无言地讲述着曾经的故事。我阅读着,仿佛我也置身其中了。
心是自由鸟,当我们阅读时,诗和远方似乎被拉近到我们的生活中……
□王南海(河北石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