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孩子,今天,我在你身边的时间,少说也有三个小时。我自觉可能没讲多少话。因为,我只想用心做好一餐饭,好让你在离家前能吃得舒服一点。许多年前,你奶声奶气地对家人说:“我喜欢吃三叔做的胖肉肉。”那句话,现在仿佛还真切地响在我耳边。一转眼,你就已是一个和妈妈一般高的大姑娘了。
在你这二十来年的成长经历中,我这个叔叔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一点陪伴。不是陪你学习,就是陪你吃,陪你玩儿。现在回头想想,倒是可能也因此避免掉了我讲出一些所谓教育式的废话。在做人做事上,我都相信一个道理——响鼓不用重槌。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足够有灵气的孩子呢。
去年一年,你我过得都不容易,非常不易。惯于高声谈笑的我,越来越喜欢沉默。让我有些欣慰的是,在经历了四年的本科教育之后,你的讲话愈发有逻辑和条理,愈发有远见。这其实也是我越来越相信并且支持你的一点理由。在发展的关键节点上,你的坚持和决绝,被你婶婶评价为“娃的身上真有一点她三叔的影子呢!”我以为,她这话抬举我了。
今天和你拥抱、道别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其实非常纠结:既想像小时候那样多抱你一会儿,又想赶快撒手,早点转身离去。我习惯了生命中那么多的沟坎,但我还是不能习惯每一次和亲人的别离。
此番你远赴海外深造,你堂哥在家人群里自豪地说,咱家在海外打拼的,也终于不再只他一人了。我想跟你聊的,是这样的一个巧合:就在今天,董宇辉终于也自立门户了。这世界远非尽如人意,但越是如此,越可见出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的质地。你堂哥总说,每当他累到不行了,就会想起三叔夜读的灯盏一定还亮着。
愿同行者,走起。
亲爱的孩子,我爱你。向暖而行,活出灿烂的一生。
◇张兴祥 (宁夏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