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假期,去哪?爬雪山?”我忙忙地做着攻略。
一声哭泣,似要穿透耳膜,把我硬生生地拽了过去。瞬间,手里的纸笔也飞了出去。再一次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原来先前是在梦境里。
窗外乌蒙蒙的,看不到一丝月亮,或许月亮也偷懒了。路上偶有几辆车,听得轮胎摩擦着地面,呼啸而过。有了鸟叫,此起彼伏的,看样子是与我一起被惊醒的。
又一声哭泣,从窗下传来,真真切切。“你不是答应来看我吗?”一个二十多岁女子的声音,幽怨里带着哭腔,划破了夜的寂静。
也许女孩此时并不知,有些爱情也像花朵,含苞、盛开、枯萎、消失,漫漫的人生里只有记忆在流动着。
“你相信爱情吗?”曾有人在街头这样采访过。年轻人听罢,笑着点点头,眼里不自觉地有了光。年长者则略显尴尬,愣神片刻,会来一句:“那都是年轻人的事。”似乎他们一直定格在这个年龄段。
或许,彼时的爱情是看着喜欢,所以就走到一起,无关乎风花雪月,只关乎日子。
二舅是经人介绍认识舅母的,舅母的两条大花辫一甩一甩,就甩进了二舅的心里。定亲的时候,我和小舅赶着一头山羊,走了三条街,进了舅母家的门。她正在洗衣,见着我们,羞涩地躲进了屋里。
那时我不过七八岁,屁颠屁颠地跟在舅舅们身后,有幸目睹了这最简朴的定亲仪式。
二舅成婚后,我也常赖在他家。他和舅母也有过拌嘴的时刻,但很少隔夜。日子平平淡淡,如流水般滑过,他们的爱不留痕迹地揉在了日子里。
舅母从小吃过苦,不惜力气,能把一袋面扛到六楼。在相濡以沫中,二舅学会了擀面炒菜,也学会了把暴脾气收敛起来。
这只是属于他们的爱情,没有风起云涌的激荡,像乡间道旁的一朵极小的花,盛开过,如今在岁月中依旧存留着那朵花的香气。
爱情曾中意过每一个人,有的不自知仍苦苦寻觅,有的擦肩而过,皆是因为信心满满的爱情拥抱现实后仓皇而逃。
公园新辟了一个相亲角,父母们携带着子女的资料,撒网捕鱼,他们的要求都是想捕一条金鱼。殊不知每条鱼都有自己的特质,两两相望时,总会被现实的网隔挡住。父母眼中的幸福似乎与生活的温度无关。
人们渴望着爱情,却又把心藏在坚硬的壳里,彼此用矛和盾试探着,终成了两条平行线。
其实,能打开爱情这把锁的,只有真诚。
◇阿棉 (宁夏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