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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2024年12月19日  王艳丽

北风潜入悄无声,未品浓秋已立冬。四季轮回,冬的干冷、豪爽、精炼,接过五彩缤纷的秋。披了一袭锦袍的植物们华丽蜕变,有的蓬头垢面打坐,有的悄无声息枯萎。树枝突兀地摆弄着光亮身子,任凭北风吹拂。

远望群山,起起伏伏,如驼峰。山坡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油松、云杉,虽然它们的针叶变得墨绿或暗黄,但仍充满阳刚之气,端正地挺立着,仰望蓝天。想想在春天时针叶冒尖,绿衣披肩,而此刻只是慢下来、静下来享受冬日的温情。

白桦树根深深地扎进泥土,树冠缩缩身子以便减少水分流失,维持生命的本真。阳光调皮地照彻黄叶,黄叶泛着灵光,如同闪闪发光的袈裟。昆虫藏匿于叶下,潜心研究着形状各异的叶柄。

冬风大驾光临,它时而吹起草胡子、时而摇响草种子、时而掀起草帽子,风把草当成宝贝。一会儿将枯草捧上天、一会儿又重重地摔下来、一会儿又将枯叶堆成小山。没有人能管得住风,任凭它张狂,它把冬天的山打扮得硬邦邦。山洼上躺着一些野果子,果子上爬满小虫子,每个虫子嘴上挂着亮晶晶的果汁。风一定有个大胆的想法,它想把草本植物的绿发变黄发、红发、黑发。大雪最终全覆盖,白茫茫一片。

公园里,白霜漫过湖面,湖水冷冽,荷不情不愿地禅坐湖下,舒展着、等待着。冬天的风把园子围得严严实实。风景树摇头晃脑,枝条龇牙咧嘴地忸怩着。树下挤满了黄叶、红叶,相互媲美。园子的色彩庄重、大方。树枝上偶尔飞来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在呼朋引伴。行人们或匆忙或悠闲地穿梭在小径上,来去自由。

清晨的霜冻涂抹在公园的小径上,滑滑的,冷冷的,冬霜透着寒光,也见证着它的老练深沉。

天灰蒙蒙的,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落在大地上,白茫茫一片,万籁俱静,四周的白刺着眼睛,眯眯地睁不开。

不大一会儿,雪停了,太阳穿过云层,露出笑脸,一层薄薄的雪瞬间融化,大地变得湿漉漉。河面上,宽宽的河水咕咕流淌,河水时而凝结成冰,时而又古怪地变回原形。游人们行走在河提上,悠闲自得地欣赏着初冬的河。即使寒风刮来,也无妨。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黑鸭子嘎嘎嘎地嬉戏,孩子们奔跑在河提上,拍手叫好,黑鸭子利剑般游向河心,匿藏于芦苇丛中。孩子们的笑声越过河底,穿越山涧。即使他们的脸被冻得通红,可心里无比快乐。飘过雪的天空湛蓝湛蓝,悠闲的云朵相互追逐。

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忙,孩子们穿上厚实的棉衣,眨巴着眼睛舔着嘴皮,望着火红的糖葫芦垂涎欲滴。街上叫卖着各种水果,红苹果、黄香蕉、绿圣果等。冬天的果子极为丰富,看来冬也能抢了秋的风头。

老人们穿得严严实实的,单怕冻着自己。女人们套着长裙子裹着长大衣,漂亮而不失温度。长长的街道上,穿梭着人们忙碌的身影。你来买菜、他来选米面,冬藏的日子到来。人们把冬捂得热气腾腾,生龙活虎。阳光依旧热烈,只是大地悄然改变了模样。

月亮带着寒气,朦朦胧胧,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路灯下的人们蜷缩着,这个初冬的夜真难缠,不好对付。初冬总是让人摸不到头脑,忽热忽冷。有时天空莫名其妙地飘起雪花,铺天盖地,不大一会儿,漫山遍野的白,四野无声。

初冬好歹也是冬的开端,万物凋零,阳光收敛。夜长昼短,动物冬眠,植物回归大地。让我们保持一份恬淡素雅的心,迎接北风扬雪的深冬。那个时候大地将是银装素裹,有一个酥软的雪馒头等你啃。有句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让我们期待着吧!

◇ 王艳丽 (宁夏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