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月,阳光极好,但是空气里丝丝缕缕的冷,还是让人不敢脱下厚重的棉装。那日,我壮了胆,偏就穿了夹克,在傍夜的街巷里散了会儿步,吃过蘸汁的水饺,一夜倒是睡得安稳。
清晨醒来,吞咽口水时嗓子不对劲,有了痛感。“会不会是前几日喝开水不小心烫了,一吃刺激的,就有了反应?”我一边想着,又使劲吞咽了一下,痛感加重了。“去医院看看吧。”先生建议。
周末里医院不如往常热闹,挂号机也冷冷清清的。然而,挂号时,我吃了一惊,不过是下午两点,我竟排到47号。待诊的走廊里已有人在等候,有人凑到诊室门口张望。耳鼻喉科的检查应该很细致,进去的人好久了才出来,等的人便急躁起来,觉得时间像水滴一样过得缓慢。
看诊的医生始终待在诊室里,偶尔到对面的治疗室治疗,脚步匆匆。下午五点的时候,人有增无减,大人们看着手机打发时间,小孩子们在走廊里窜跳着,有一位大姐开始啃食起了面包。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由明亮变得昏黑,走廊里开了灯。有个男人急慌慌地闯进诊室,忙忙地开口:“医生,我孩子流鼻血,号已经挂完了,能不能再补个号。”医生点了点头,在电脑里加了号。
黄昏六点半,我终于坐在了诊室的凳子上。检查喉咙,没问题。“我九个月大的时候,左边的扁桃腺就摘了。”我弱弱地向医生解释着。“几十年的事了,不是这个原因,你抽个血检查一下炎症。”医生开了单子。
晚上八点,我拿着单子到了诊室门口,走廊里还有几个人在等着治疗。医生又背着急救包,匆匆地关门,说道:“下面有急诊需要抢救,十几分钟后我就上来了,你们等着。”说罢,急急地走了。
夜已经全黑了,我又坐在凳上,医生看看检验报告,重新检查了一下,没有炎症。“估计是你提前吃了消炎药,压制住了,再吃三天看看,不行再来做个喉镜。”我道了谢,出来时,走廊里依旧有人。
午后、黄昏、夜晚,医生一直在忙碌着,桌上杯里的水还是满的。从医院出来,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大口地呼吸着,虽然只有半日的光景,竟是比登山还乏累。
在旁人眼里,医生这个职业是光鲜的,也是受信赖的 ,但医生的辛劳是默默守护着生命的每一道防线。也正因此,生命在这个世界里才延伸出更多的美好。
□阿棉 (宁夏银川)